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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钢柱,何伟说试试,我一直坚持认为第二道门一定需要敲掉部分,何伟也说先试试。他笃定的表情感染了我,只能保持沉默。一声令下,庞大的躯体就被抬起来了,转眼就被转成侧躺(以前我认为这样是很危险的),随着各个方向发出的吆喝呼应,雕塑就上台阶进了第一道门,顶部不拆没有问题,我很兴奋,一直在拍照片。进第二道门的时候走了一个头就停下来,人声嘈杂,我还没搞清楚,人和雕塑都开始往后退,原来,何伟要大家把头尾调个个儿,从脚进门。中国人真是厉害啊!纯粹用手把这么个庞然大物搬动,在国外一定要考证很多系数最后没人愿意尝试,就不要说还一次次进退重新开始。上下左右都几乎没有富余,《敞开者》就这么不可思议地进屋了,皆大欢喜,我实在敬佩中国劳动人民的胆大心细。


做艺术十几年,我的作品一直被认为和女性意识有关,甚至往往被贴上女性主义的标签,我一直在否认,是不愿被狭隘化,但不管人的成长还是作品的成长都是个自觉的过程,如何认识自身和人类的存在事实,并且如何让人认识你,有机会发声,都是需要时间的过程,很幸运作为艺术家,可以在艺术中获得成长。自我成长的深入才让我能够真正面对女性话题,在2008年的个展计划里我完全聚焦于有关女性的问题,全部系列都是女性的身体,女性、身体这些女性主义的关键词都在这个系列中集中出现,对我来说,意义不一样,这是好好说说女人这事,为了在这个生理和创作的关头作个好的截断,完结我对女性话题的一段理解,希望能够成为我对性别话题的暂时终结,为了今后能够进入更广泛的话题。于是我给这个系列起了《全裸》这样响亮直接的题目,而香港巡展的策展人Norman Ford先生通过自己的理解给了“Naked Beyond Skin”这么一个文学味儿的英文题目。作品做好了,展览怎样把想要说的话更清晰地表达出来?

唐人空间大小我觉得刚好适合做一个个展,主展厅还套着一个很小的展厅,展览积累经验,经验也帮助艺术家更好处理下一次的展览。目前为止,唐人艺术中心做的《全裸》的个展是我自己最满意的展览现场,也是很难得各方面条件都允许,能把我的想法比较完善地实现的展览现场。

当初布展方案我做了几个,最后决定用的方案是作品放在铺满镜子的空间里,镜子是我一直爱用的材料,概念清晰,镜子中的影像、镜子中的映象,代表了对象和映射出的自我,是个多重转换的概念,镜子又具有女性属性,类似于一种自我观照、内在审视的意味。长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