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無意義的審視

皮力

是却在根本趋势上具有某种一致性:即在视听样式、传播规模和效用程度不断扩张的同时,价值和终极价值的判断与生成被无限延后。
瞿广慈和向京的作品是以中国的都市化过程为背景的,也是对都市化本身的一种思考。只有了解了上述背景,我们才能了解他们创作的方式和意义。总的说来,两位艺术家都对都市化背景下诞生的新型的市民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瞿广慈的创作关注的是市民图像和历史图像的混合,用历史图像来质疑市民图像,而用市民图像来消解历史图像,通过简单的图像上的“二律背反”来完成对都市化过程与我们日常生活之间的关系思考。而向京的作品则是用试图通过描绘新的都市生活来解构和解释都市化背景下的“市民生活”,解构那些有价值和有教养的高尚生活。前者关注当代生活中的意义,用日常生活的图像来消解意义,而后者则关注日常生活,试图通过艺术的创造产生的意义,来考察我们和我们的生活本身。尽管两人的作品在图式上看起来有某种风格的一致性,但是实际上确实沿着不同的轴心转动。
瞿广慈对意义的消解始终沿着一种日常化的形态进行着。他将红卫兵的狂热和今天在跳舞机前的狂热混合在一起,或者对充满意识形态特点的图像进行“暧昧化”的处理,然后包装和改造。他的工作看起就像一场刻意但是不留痕迹的恶作剧,幽默但却又不怀好意。和今天大多数关注同类题材的艺术家不同的是,瞿广慈的作品拒绝了当代艺术中的低俗化处理方式,无论他涉及到的问题是多么的荒诞不经,他总是一本正经的从事着他的图像改写工作。这就像一个讲笑话的人,你只有一本正经,你的笑话才有效。瞿广慈的作品的意义存在于他的课题和他的工作方式两个层面。从课题上说,他将我们被纷繁芜杂的都市生活掩盖的东西重新翻出来,让我们看到都市文化、市民生活和过去的文化生活之间的相似性与趋同性。于是问题就开始有意思了,他仿佛将波普艺术之父汉密尔顿的老问题“是什么使得我们的生活变得如此不同?”改造成了“我们今天的生活究竟有什么不同?”。的确,从对领袖的崇拜转向对商品的崇拜,从一种狂热转向另一种狂热。瞿广慈正是试图通过他所切入的问题,摆脱都市文化对艺术在“意义”上的挤压,而他的改造、改装和改写探索了在文化工业的挤压下,一个当代艺术家的有尊严工作方式的可能性。
和瞿广慈的扩张的课题和方式不同,向京的作品似乎总是温吞吞的,含而不露。向京的作品表达出对日常生活的极大关注。她早年的作品受新生代的影响,关注的是都市生活的无聊瞬间。但是在这种风格获得成功之后,她的创作开始出现一次无声的革命。这种革命性体现在她将高尚、高雅的东西用一种手工性的方式改写成一种让人难堪的“低俗”。很多人习惯将她作品理解为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