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向京的一次談話

向京×趙川

对;做完之后,我就等它这样看我。那是四目相对的感觉。


赵:那个时候是他们来到你这儿,还是他们要离开你了?
向:是来到。

赵:我很多年写小说,对这些细节特别感兴趣,觉得这些细节对我们理解世界是决定性的。
向:是决定性的,而且它支撑你完成这些事。我永远期待其他人也能和我一样,与它四目相对,感受到我所感受到的。

赵:你作品里的性,它们多数不是作为性对象的性,而是关于性欲发生的场所。性是你做的那些身体上明显存在的议题,但是你明确想好了要讨论的话题吗?性如何在你的作品中存在?
向:如果一定说里面有性的话,目前为止,我想做的是与两性无关的,也不是性别的性。还要回到《你的身体》这件作品。当时想,不管在艺术史上有多少女人的身体存在过,也不管别人有多少次会去讲这个重复的话题,我要再去做女人的身体,再去讲。对我来说至少有一个意义是,这个身体是女性自己的。她不是在被观看中存在的,而是自觉存在,自我知觉的。我做所有与身体与女性相关的题材,都是在这个立场上。不管我想表述的是欲望,还是生存困境……性就是生存困境的一部分。所有这些话题的基本基点就是,女人在说:我存在。我不希望这些作品存在一个性别的对立面。一说到女性,就一定会有两性,有另外一个性别,就会有对抗或对立的关系。我一直想要剔除这些。我就想解释单一的性本身,脱离了权力结构的基本框架,才有可能去超越了性别界限和概念,获得人性自身的更广泛的认同感。这当然是我自己的想当然而已。讨论这些,我并不认为一定有人感兴趣,但我也不确定有人说过这事。所以我需要再说一下,并用了特别简单的说法——我用第一人称的“我”说。

赵:我看到你的不同作品中,性是有不同分量的呈现的。
向:当然,我有时候会直接讲到性欲的话题。但在我所有讲的话题里,包括讲到性欲,都希望这个事情与欲望对象无关,仅是女人自己的事……说女性,但与性对象无关,只关于她自身。我不知道这种说法是否成立。

赵:我需要想一想。你能不能直接找到一些例子来谈?
向:比如说《寂静中心》里一个女孩在自慰,就是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