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天窗讓我們潛入真正的深淵

向京×郭曉彥

里,你都是面对着独立和纯粹的雕塑(语言),很长时间你一直都沉浸在这个媒介里面,其实从外在上看,有点儿阻止了新问题的介入。雕塑还是有一个非常传统、古老的思考方法,有自己的语言、特别的材质等。

向:包括这种手工性还有没有必要?

郭:对,其实它增加了对你的作品阐释的阻力。觉得它们就是很封闭的内容,不是像其他媒介的创作具有更加丰富的东西。而且你没有做装置这种对你的限制比较少的创作,在一个有一点阐述阻力的一种语言里面,你面对的压力是很大的。在你刚才说题目的时候,我想到“唯不安者才得安宁”,只有不安的灵魂,是不是才能有安宁?就像所说“在刀尖上跳舞,才是一种最安全的。所以我在想你那种愿望,是不是要逐渐结束自己的这个……(笑)?
向:是不是要用雕塑这个媒介,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很挣扎的。我一开始创作的那个时候,艺术圈对于媒介所谓先进性是非常有争论的,朋友非常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你作品的感觉那么好,为什么做雕塑?这种东西非常不当代,你的才气足够让你换一个其他媒介。我觉得我在雕塑的媒介坚持这么长时间完全与一种莫名其妙的叛逆心有关系,我听到这种话的反应就是“为什么啊?”,在我眼里媒介就是媒介,当代性不是以媒介来划分的。我可能只是为了证明是不是雕塑这样传统性的媒介也可以做当代艺术。我早期用了大量的现成品的,当我要咬着牙把当代雕塑这块做成立,才摒弃了现成品的使用。但是雕塑这个事太花时间了,也是因为赌这口气,我一定要凑足够的量,才可以证明这个事是成立的。从某种角度来讲如果没有类似像我这样的几个人存在,估计雕塑在当代艺术这个版块早就消失了。我觉得问题本身是最重要——我这么理解的,你针对的问题是不是当代的,这是判断艺术是不是具备当代性的一个关键性标准。
我始终试图要把这个事做成立,没有特别多思考传统意义的雕塑的有效性,因为太多人问我这个问题,我一再表示我只是拿雕塑这个媒介来做作品而已。在我之前的当代雕塑创作里,很少给雕塑画颜色——当然古代有,古代上色方法和理论不一样——现在雕塑着色很普遍。我给雕塑上颜色的道理很简单,因为我并不想做雕塑,我只是想做一个人,当它上了颜色之后更像我们肉眼看到的这个世界而已,简单的理由。

郭:就是你说的“镜像”系列里面?
向:那意味着是我们眼中的世界。

郭:观察到的世界。
向:对,现象的世界,无非是接近眼睛看到的颜色,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