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花會開嗎?

在东小口最后的日子里,我经历着创作中最难熬的一段,小作品卖着维持着基本生计,做了两件现在看来有转折意义的作品《一杯冰水》《侵袭》,开始尝试着色,这样的作品在当时没有给我带来鼓励和希望。


1999年我在北京798朋友的工作室呆了一段时间,从那离开北京开车去了上海,带着两只小狗和满肚子的迷惑。改变环境是当时唯一能做的积极的事。

上海十年,一晃就过去了,是最简单最努力的十年,环境没有什么养料,但足够平静,给了我足够平静和足够多的时间做作品。原来在北京的那两件着色的试验大规模地做起来,还是没有人认可,甚至几乎被圈子遗忘,但至少这样的作品说服了自己,让一段时间充满了创作的快乐。

2002年,没有什么展览的邀请,我和广慈在学校的展厅做了双个展,请了很多朋友,大家才又想起我们。那段时间的作品完全从小女孩的状态里走出来了,但还是和经历体验有关。是一种向内的眼光。

展览之后很受鼓舞,虽然我的创作还是和当代艺术大的潮流无关,我下决心尝试自己的语言,在大家都去做装置影像的时候我愿意证明任何形态的艺术都可以是当代的,这像个冒险,因为雕塑实在太花时间了。很多人理解我是对雕塑的执著,那真是误会,我只是不相信很多人的艺术和很多艺术的规则,有个存活的空隙就愿意尝试一下。获得2002年的展览鼓励后,有一个更新更大的计划在我心里萌生。

2003年我35岁,过完春节我就开始做《你的身体》这件大家伙。这是我蓄谋已久的一件作品,我想看看能不能做一件反当时所有规则的作品,无法阐释的一个东西,她又能够证明什么。做这件作品是我一个崭新的体验,不是尺寸的问题——当然尺寸是个重要概念——是没有什么前面经验可以给我一个参考,我只凭着内心里越来越强烈的思路和决心在做着,我和他者一样急切地盼着这件作品的诞生。但玻璃钢翻制出来之后,这件作品在学校的院子里放了整整一个夏天,人生的又一个考验突然降临,对于前面所做所想我充满了怀疑,没有弄明白之前,我什么也不想做。直到度过了一个难熬的中国新年。

2004年,我在春天里苏醒,又开始雄心勃勃地工作,那个庞大的计划在停顿的这几个月里野蛮生长。疯狂的工作加上想要证明的野心就是2005年我在798季节画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