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當叛逆

一个初中好友曾经回忆，有一次上课铃响，我们一起跑进教室，男同学搞恶作剧把黑板擦放门框上，那个好友走在前面，一进门“哐”就被砸了，我二话没说，捡起板擦，直觉特好，马上知道是谁干的，班里还来不及哄笑，就听见被我砸中的人的惨叫。

我小时候口吃，我妈教我朗诵，慢慢就治好了。也参加过一些比赛什么的，在学校里就属于朗诵好的。初中的语文老师最喜欢叫大家轮流念课文，我们班有三个同学念得最好，我总是压轴的那个。有过一段时间，好像比赛一样，一个比一个念得好，最后在我这里的结束成了最有感染力和光彩的部分。老师对这样的安排乐此不疲，而我很快对这件事情完全丧失了兴趣，非常反感。一旦被他们挑过来，就开始抗拒，再也不好好念，无论任何机会都故意念得非常糟糕，直到让老师断了这个念头。

初中的日子在记忆里有点没有尽头的感觉，因为性格尖锐，只有非常少量好朋友，让我的日子更加晦暗。当时美术类考试提前出结果，一次早上刚上课，班主任进来在班上宣布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班向京同学考上了中央美术学院附中，全班所有的眼睛都齐刷刷向我转过来。那段时间，除了被老师点名起立，几乎我都缩在后排的角落和前面的同学说悄悄话，这样的注目让我有种晕眩的感觉。我当时报考了北京工艺美校和中央美术学院附中，都知道附中难考，能上就是高手了。开始我还以为是考上了工艺美校，还问前面同学是不是工艺美校，他说是中央美术学院附中。考上附中，我就可以不参加痛苦漫长的中考复习，不用再自取其辱继续被老师点名。老师一宣布，大家都鼓掌恭喜我，眼睛里的神情很复杂。我不知想什么呢，当场站起来背起书包，扬长而去。那时候锋芒毕露，心里还特别得意，后来我再没回去过那个学校，好像那里是人间炼狱，连曾经要好的同学都少了联系，所有的退学手续都是我妈帮我办的，校长看了我的成绩还唏嘘了一下，说这样的成绩学画画多可惜啊，好像学艺术是有缺陷的才去做的事。老师觉得我学习好，对我说话还算客气，一直和我父母说这孩子怎么这样，看不出来，个性这么强，我爸妈也觉得很奇怪。上附中后，我完全是小鸟飞进树林了，也算找到同类了，那感觉特别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