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花會開嗎?

些问题在过程中就迎刃而解了。


那天我陪我妈从钱粮胡同往三联书店走的路上,妈指着隆福医院的牌子说,你就生在这,这个地方距离我后来上学的美院附中只有几步之遥。十六岁到二十岁在美院附中度过的时光在我的记忆里是人生最美好的岁月。对我影响最深重的应该是整个八十年代,八十年代中期我稀里糊涂考取了中央美术学院附中,那时的附中在美术馆旁边的隆福寺隔壁,和老美院一样由早年苏联专家设计的天光教室,文革以后恢复招生,前面已经有三届,第一届有韦蓉孟禄丁尹齐,第二届有刘小东赵半狄喻红,第三届只有13个人,可出人才最多,有洪浩萧昱申玲王小帅,中间又空了一届,到我们这届憋了两年一下子招了三十多个学生,时代这个时候突然有了很显著的变化,记得前面几届的学生留下的照片都是穿着一水的当时叫做板蓝板绿的干部服,最多像喻红这样穿个白衬衫扎在长裙里就算是太洋气了,到我们这届(1984年入学)已经知道穿灯芯绒裤子小西服了,我们从入学到毕业也是从穿衣的潮流到国外思潮的涌入速度最快的,那时靠的不是信息的积累而纯粹是饥渴,从无到有的一种穷人对富有生活的全部想象产生的加速度。这是天时。

我生长在北京,前二十几年都住在当时文联宿舍区,后来读书的美院附中在美术馆旁边,艺术院校的学生只要一挥学生证就可以免费进去,古籍书店、商务印书馆、人民艺术剧院都在一站路之内,再过去点就是中央美院,往北几站是棉花胡同里的中央戏剧学院,这个也算地利吧。有时逃课大家会一起步行到天安门广场再从南池子沿沙滩走回附中,利比多分泌过剩,任何行为总是能心潮澎湃。八十年代是理想主义的时代,先锋文学先锋戏剧先锋艺术都是每个艺术文青的营养必需品,那时附中的图书馆很出名,传说和美院可以媲美(应该还是美院好些)每周每个学生可以借6本进口画册,我就几乎一周6本一周6本把当时的画册看了个够,记得那时的进口画册也就到后印象派梵高高更为止,对我们来说已经是醍醐灌顶了。我父亲是做电影理论的,我母亲是《人民文学》小说组二十几年的老编辑,家里那时总是高朋满座,我喜欢听,也听不懂,当时就是对西方的一切都感兴趣,对有先锋概念的东西感兴趣,时髦的书读了个遍,是饥渴,整体中国文化人对先进文化的渴望。那时也已经有大众文化的雏形,我们也在那个时候就培养了对大众文化的天生警觉和隔绝。

我花这么多时间讲八十年代因为那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年华,其实那段时间正值青春期,做了不少少不更事无理取闹的事,自己伤痕累累肯定也伤害了不少人,但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