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爾貝的觀看之道

了。那天我站在毛焰的自画像前,凝神看着画边贴着的小小的库尔贝叼烟斗的骄傲的神情——画里有种灵动的空气,那时的库尔贝也只有27岁年轻的面庞——第一次有所触动。我只在很小的时候画过自画像,我一直认为自画像是件可笑的事,它总是一个人对自己的一种设计,再怎样严谨的艺术家自画像里都会暴露出对外界展示自己的一种策略,在没有摄影技术的时代我们当然也只有通过自画像来了解艺术家的形象,而这个形象的客观性就大打折扣了。即使如此,像喜欢看艺术家传记一样,我还是爱看艺术家的自画像,即便是设计也是艺术家自己的侧重,仍然可以阅读到艺术家的内在,无非是为了更接近那些灵魂。


第二次和库尔贝相遇是在巴黎的奥赛美术馆,看饱了我爱的那些印象派大师,回到一楼慢慢转数量比较的少的古典部分。欧洲的美术馆经常因为藏品太多,很多有名的画都几层摞着放,要拿到中国来,恐怕每张都值得隆重地搞个专场。就在一堆画中,我看到库尔贝那两张著名的《画室》和《奥尔南的葬礼》,画幅之大让人很是惊讶,美术史上除了受委托很少有如此巨幅画作出现,对应受其影响的苏联画派,库尔贝的功力和雄心都更加非凡。慨叹间,愕然见到一张没有头部的女性身体局部,双腿打开,恕我无知,在我前面不算短的求学生涯里,我竟然没见过这张画,这肯定不是当代艺术,也不是杜尚——看到这张画的刹那,我对杜尚《给予》那件作品的强烈喜欢大打折扣——作品的革命性如果放在那个时代,应该是比杜尚还要绝对。我凑近展签的文字,看到了Gustave Courbet的名字,是那个被我们封为“现实主义”的库尔贝?!我当时站在那张画面前,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我查到这幅画的名字L’Origine du monde(《世界之源》),这个艺术家就埋在了我心里,应该说,在1866年有人能画出这样的作品,你除了震撼,也会有太多的不解。从那之后我断断续续开始追踪库尔贝的线索,连同我喜欢的其他艺术家,我发现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胆怯平庸之人,他内心的激情达到了新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不曾有过的深度。库尔贝在他的时代由于涉及到一些特殊的题材而成为另类。无论是对于自我生活,还是对于农民、劳工、女同性恋、女人体的描绘,库尔贝绘画的复杂性逐渐显现在我面前,那双阅世的炯炯明目的观察与思考,都给传统绘画带来了转变的空间。

艺术放进历史,我们所熟知的库尔贝那些名作

在奥赛美术馆最吸引视线的库尔贝的作品其实是那两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