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行路

个镜鉴。人没法有规划地读书,但确实是有需要地读书,不管怎样,曾经读过的那些书一向是对我更贫乏的人生起了作用的。


小时候家里总有很多书,读不完的书,最早深入我心的是《安徒生童话》,是叶君健先生的翻译,有欧洲老版插图的那套,绿色皮的,现在在“孔夫子”网上还能买到全套的十六本。优美的文字和优美的插图都是早期的审美教育。开始的读书父母不大管,大概不适合我们读的大人都已经收起来了。我没有读经典的癖好,从来都是由着自己性子,直到初中的时候,一次父亲用一种商量的口气和我说,建议你读读这么几个作家的书,茨威格、梅里美和托尔斯泰,可以从他们的短篇小说开始读起。我很惊讶父亲这种和大人说话的腔调,觉得自己被当做成人看待了,也很认真地读起他推荐的这几个作家的书。不消说,都是很好看很吸引人的作品。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对小说类的书籍就有偏好,直到现在,都是首选文学类的书看。

梅里美的文字当时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大概是年轻需要浓烈的颜色,和一点点神秘,托尔斯泰倒是喜欢了好多年。其它大部头的古典名著慢慢看起来,真心喜欢的还真不多,但到八十年代中期,很快就看到了第一本米兰·昆德拉的书,那是作家韩少功根据英文本翻译的,名字已经振聋发聩——《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那时也开始看现代诗歌,附中的时候几乎就是现代诗的追捧者,上文化课的时候记得一直都在抄那些被传阅的破烂的手抄本,像地下工作者一眼暗暗兴奋。有一本掌中宝一样大小的诗集《邻笛集》随我辗转各处保存到现在,纸都棕黄色了,里面有我挚爱的里尔克,还有博尔赫斯、阿赫玛托娃。

很快昆德拉就风靡全国,第二本小说翻译本就是《生活在别处》,戳痛了正当年轻的心,后面几乎昆德拉在国内的翻译本都是急迫地在第一时间找到读起来。另一个发现当然就是加西亚·马尔克斯,记得读《百年孤独》是两个译本一起读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大河滂沱、壮怀激烈。年轻时的阅读由那样的方式达到身体感受的极致,智力不见得就有所进步,但通过这类的二手经验明确了未来向往之路。

八十年代是读书的好时候,出版活跃,国人渴学的心之强烈,几乎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人在谈论读书的心得,菜绿的脸上都是严肃和神圣,是读书人最后的乌托邦时代。一直记得一本电影杂志采访当时一个明星,叫张晓敏,会问到最喜欢的颜色最爱吃的菜之类的问题,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