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们可以把这个「内在」说清楚。从大学毕业到今年二十年了！刚好二十年。我做第一个展览是一九九五年三月份。这里面有一个东西应该在作品里一直串联着。我以前说我对人感兴趣，对人性感兴趣。後来觉得人性是一个很大的概念，很大的题目，没那么简单便说完，不是对人对人性感兴趣就能说明问题。我后来找到一个词叫「内在性」。这个东西可能是我作品的一个线索。活在这个世界上，艺术家首先面对「我们活着」这个事实。对吧？那我们怎样去证明，向自己证明也向别人证明我的这个存在，我怎样去证明我活着？对於我来说，每天吃喝拉撒……我们面对面，对我来说都是一个相，一个表面的东西。我们透过这些媒介──这些都可以叫作媒介吧！──透过这些媒介我们可以认知这个所谓的真实。真正的那个内在性，是当我们思考的时候，我们有内在性。
颜：我读过你的书。内在性是真善美吧！
向：哈哈！这是一个很大的词，你可以这麽去理解。我前年在台北MOCA做了一个整馆的个展，当时那个艺术馆给我两层楼、展厅比较大，我就把「人体」、「动物」、「杂技」几个系列都放在一起展。我便跟一位 Stanford 大学的艺术史博士生Daniel，还有一直给我写文章的朱朱，我们叁人关于我的艺术做过一个谈话。後来，我把这个谈话整理完後，起了个标题叫《内在性的建构》。我的工作都可以用《内在性的建构》这句话来慨括吧！所谓《内在性的建构》就是一个人在不停地透过生命的时间去确认存在的本身和意义。我觉得我永远面对的问题便是这一个问题。每个人、每个阶段都有一个小问题，就像一个系列一个系列的这样做过来。但我对我来说，最大的一个存在的概念就得透过我一辈子来證明。
颜：那你现在做些什麽作品？
向：哎呀！我真是很怕这个问题！雕塑这个东西太慢了。我以往的这几个系列都叁年作一套。但现在都五年了，我还没有做出来。没有五年 ── 四年。
颜：就是「杂技」之後，便没有新的作品？
向：对！已经四年了。还没完全做出来。我慢慢做。对我来说，我希望展出一个相对完整的概念之后，对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