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之外

周彤宇

外的上海搬回来的。所有大件小件还有巨型的雕塑都和家当一起装上大货车给运过来。


向京似乎并不畏惧这种辛苦。“我们都习惯了。”她轻描淡写地说。从中央美术学院毕业之后,换工作室对她和她的先生来讲就成了一种常态,而且很多情况下条件都不算理想。但不管工作室怎么变化,向京总是很快安顿下来就投入工作。“可能我们还要再搬。我们不知道这个艺术区还能存在多久,所以也许我们会搬去宋庄。现在有助手了,搬家又不用全部自己干,这就很好了。”她以积极辩证的态度看问题,“个人的命运不过是附着在时代的变迁巨浪中,生存是硬道理。但是,我们的雄心也是随着时代给予国家的崛起机遇、随着工作室的扩大而长大。”是啊,向京和瞿广慈生活工作在中国最混乱颠倒的经济变革时代,他们从中收获到了成熟和坚强。正像一首歌中写的那样“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在这里,彩虹为他们而现。


雕塑家的历程

向京因女性身体的系列雕塑而知名,但细读她历年的作品,多样的面貌亦清晰可见。从早期作品中略带夸张地描写青春期艰难成长的经历,到大胆地表现女性身体来探索女性身份这一主题,她的作品引导观众去体会一个个体怎样从作为女孩、女人和人的本体旅程中认识自己。在近期的作品中,向京开始尝试对她周围的世界做出回应,把目光投向中国社会中人的境况。放弃了以前基于经验来表现对象的方式,她的新作品借助两组不同的形象(杂技演员和动物)的集体表演讲述了一台戏剧式的寓言。‘裸’是向京作品中的一个关键词,但其涵义不是性的吸引,而是对灵魂的暴露。‘裸’也构成她创作语言的一部分,直观地揭示了表现对象的痛苦和挣扎。“回避在这样的语境里是没有意义的。”她写道,“我的工作就是要面对人性的太多弱点。这让我无比着迷,又让我无比崩溃。”

“如果不做艺术,我想我也许是个神经病。”向京说。敏感而又尖锐、出色的视力洞察微小的细节 - 年少时的向京就显露出这些做艺术家的天然素质;就开始感知生命的神秘。在和作家林白的对话中,她提起小时候被两个问题所困扰:既然人不能选择生也不能选择死,那么人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为什么她生为女人?“我特别痛苦的想着这两个问题,苦恼了很多年。其实就是对自己的存在完全不能接受。”[ii] 在她早期的作品里,儿童和女孩的形象有着梦魇般迷茫的表情,扭曲着她们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