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使一顆心免於哀傷,就不虛此生

色的人头。

Louise Bourgeois可以从很多角度去谈,虽然我对她的了解没那么全面。她刚好处在现代主义到当代的一个转化过程里,早期那些显然有石膏原型的抽象雕塑带有现代主义结构性的痕迹,织物的作品以及绘画,布满记忆和痛感。她惊人的长寿,并且工作到死亡踩着后脚跟的一刻,也被人津津乐道。我们能记住的她的经典形象,就是布满褶皱的脸以及矮小的身形,暂时无法判断长寿对她这么一个情感丰富的个体是福利还是折磨,和时间作战的人生里,“活久见”肯定是诸多运气中的一个。

我对Louise生平的了解主要是今年看过的一部纪录片:《蜘蛛、橘子和情人》。Louise是典型的印证“艺术创作的过程就是个人疗伤的过程”的创作者,如同一类“疤痕体质”,创造始终能在无法释怀的记忆里获得涌动的诉说欲。我很吃惊在她那么高龄的年纪,说起父亲给她的伤害还能当场恸哭落泪,她的作品果真是关于自己生活的一条条线索,相互交织所形成的庞大的“蜘蛛网”,丝丝见血。在这个由经历和创作交织的网络里,我们惊讶地见证人性盛大的情感宣泄,漫长岁月里的孤独和温情,以及由此带来的巨大张力。

创作者总是无法隐身,虽然绝大多数创作者主张作者应该消失在作品之后。所有留在艺术史的创作者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会被扒出很多私生活的故事,被大书特书。和文学史、艺术史、电影史平行的,一定是一部作者私密生活的怪谈史。在作者生平里其实并不能完成对话,只是被文本化、传奇化了的故事。一方面人们试图了解他创作的源头和具体理由,另一方面纯粹是人性里的八卦心。至少在人心的期许中,艺术家的古怪个性都可以被解释为创作的理由,而真实的母体始终在观看之外,只是物产丰富的沉默土地。

艺术如果仅仅是创作者自我释放的出口,实在也乏味至极。所以从观者的角度,不如把艺术家当作一个介质,只要接收可被传递的那一部分就够了,换个说法就是,艺术的有效性,只在那可被分享和可被转换的部分,那人性可共情的部分。今天的时代,正是因为把小我放到至大(从未有过),人才会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和虚无。独立的个体是如此需要群体需要依托,人的匮乏被这种孤单感刺眼地凸显了出来。每个人都想成为一个不需要社会起作用的人,但每个个体的命运都是历史命运的一小部分。我们绝然的孤单又不可避免地纠缠于外在世界,没人能脱离他人而存在,这种联系充满了焦虑和煎熬,充满不平衡和不对等。许多的述说都在这种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