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語”的“她們”

冯博一

表达自己的观点,正面地而不是随波逐流或是兀自焦虑与变态下去。”反映了她对学院的经验模式的关注甚至偏倚,因为现实经验是艺术家创作的最直接最及时的源泉,它往往比某些杜撰的形象更生动有力。但她的创作又不是固守以往的所谓传统概念,而是包含了她对传统的虚构模式的怀疑,因为现实已远非我们以往所概括的现实,每天发生的新事物比许多精心的艺术虚构更离奇动人。但是其现实性并不意味着她放弃了虚构与想象,而成为纯粹经验性的记录,而是确定在上述两种对立叙事模式之间的接触点。这里有两点特别重要,一是对现实自觉的观察和体验,超出了一般艺术家的创作定式;二是消解了传统现实主义艺术中的典型人物的塑造和对单个主角命运线索的关注,而侧重于女性成长的整体把握。她喜欢现实生活的外部状态,关注社会与人生转型的动荡中活跃和生动的人性面貌。因为存在的合理性,而体现出平衡、对称的秩序,所以她的造型空间也有这样的美感,但造型的空间里发生的则是她内心的情节。在这里,观念对向京来说或许是一个具体的场景、具体的人,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对雕塑语言本身的敏感和关注,实际上就是倾听自己心灵深处之中的生命呼喊,可以看作是女性书写向主动言说过渡的一种象征。她的想象力使得时间与空间之间、现时的不同女性之间出现了一种混杂、微妙的关系。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表现等等这些问题都在近乎虚拟的形象之中淹没了。显示了她的创作跨出了对于“似真性”的追求之后,在一个新的语境中的自由穿越与拼合,从而凸现了一种“不确定性”的作用,一种无法把握的无限的变动。她的作品在“写实”和“虚构”之间,“现实”的部分往往有迹可寻,仿佛就在身旁与我们同行,如作品《全黑》、《长腿的处女》。但“虚构”的部分则充满了变异。每个人在“现在”的命运都是不确定的,她们几乎随机地变换自己的身份,穿行于不同时空中,其角色不停地转变,无法找到其变换的踪迹,如《校尉胡同的偶然事件》、《秘密》等。其实,这种“不确定性”对于向京来说,一方面是一种形式,也是一种具体而微的生活经验。现实主义艺术要在一个与现实相似的外形之下,构造主观的世界,其实这是一个强有力的限制。艺术和限制一定是有关系的,没有限制也就没有形式。另一方面这些变换都有一个明确的背景。因为激发艺术家创作冲动的是现实与艺术家内心的冲突,它检验艺术家原有的人文关怀和价值取向,拷问艺术家的道德底线。它潜伏在视觉形象的深处,成为精神的张力。艺术所展示的一切也倒过来帮助艺术家清醒地观照现实,观照自己的内心。摆在中国艺术家面前的现实是,高速发展的经济,冲击并颠覆着传统的理念和生活状态;几代人延续下来的古朴的生活方式所孕育的纯净平和的生活理想,与现